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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门六子从军记
发布日期: 2023- 03- 21   10: 02 访问次数: 来源: 市退役军人事务局

穿上军装的郑凯轩

“从军,源于我血液深处的爱国情感和本能冲动……”3月14日,三门人郑凯轩作为新兵代表发言。这是他参加北京新兵役前训练的第十天,连日操练,他瘦了,也黑了,但目光炯炯,精神昂扬,已初步有了一个“兵”的样子。

此前,郑凯轩在清华大学法学院读三年级,投笔从戎,是他自己的选择,对此,他的家人并不意外。从2005年起,他们家族这一辈的男丁相继从军。郑凯轩是家里的“老幺”,他的五位兄长,全是军人。

“让我来当家里第六个兵吧!”下定决心那天,郑凯轩跟父母说,“我们要把这个光荣传统延续下去。”

红色的种子

“您的孙子为什么都去当兵了?”围住郑凯轩奶奶金金珠的记者中,有人发问。

“我父亲金贤俭是烈士,烈士后代根正苗红,他们保家卫国不是应该的吗?”金金珠理所当然地回答,底气十足。

翻看三门亭旁红色往事的资料,“金贤俭”这个名字,屡屡出现。解放战争时期,他是中共三门县亭旁区委联络员。1948年,在敌人的一次围剿中,为掩护驻扎三门亭旁山区的游击队撤离,金贤俭牺牲于海游镇千井潭。

父亲走时,金金珠只有5岁。成长过程中,靠着母亲和邻里的讲述,她逐渐拼凑出父亲牺牲时的场景。

“他们说我父亲经受了严刑拷打,始终没有松口。”金金珠说。多年来,她牢牢记住这些细节,并讲给儿孙听。

“从小就知道曾外公是烈士。”郑士波是兄弟中的老大,也是第一个从军的。他回忆,在亭旁,像他们家这样的烈士后人不在少数,尊崇烈士,往往就是尊崇先辈。每年,家家户户还会给烈士扫墓。

在这片土地长大,红色的种子自小就栽种于郑士波的心里:“少时漫山遍野地跑,我会想象烈士在这里浴血奋战的场景,血液为之沸腾。”

到了高二,老师、同学们就都知道郑士波向往军旅生活,常常开玩笑,说他会去当兵。而他也默默做了决定——去部队走一遭。

大一那年,郑士波终于入伍。他坦承,一开始,男孩子喜欢摸枪摸炮,觉得那样帅气,选择入伍,有一部分是因为这些。但去了部队,集体生活让他发生了改变。


成为军人

“部队里不讲自我,讲团结;不讲个人利益,讲奉献!”郑士波全身心投入到部队的生活里。每一次训练,他都全力以赴。他一分钟能做106个俯卧撑。扔手榴弹,每次扔完他都拿不稳筷子。

他入了党,变得有集体荣誉感,逐渐明白军人的责任。4年里,他立过三等功一次、获评优秀士兵两次、被嘉奖一次。他会跟兄弟们讲部队里的趣事,语气成熟了,但带着骄傲。

“他去了没多久,感觉谈吐就变了。”兄弟中的老二杨天越说,这是郑士波二姑姑家的儿子,小他一岁,从小一起长大,“忽然稳重了,讲事情有条理,对事物认知也比同龄人超前。”

同出于三门亭旁,杨天越又何尝没有红色情结?次年,他也应召入伍,去了当时的宁波东海舰队(今属东部战区)。

“走时,我直接断了自己的后路,没有保留学籍。”杨天越说,“我想,进了部队,就要一路走到底。”

在部队待了一阵,他与家人通话,才得知大姑姑的儿子、兄弟里的老三周成相竟也入了伍,和郑士波同在浙江省军区。

“当兵,更像我们心里的一个梦想,平时不会轻易提起。”周成相笑道,“我们一起时,没对彼此说过。直到发生了,才知道‘原来你也是这样’!”

后来,杨天越考了士官学校。士官学校的要求,比一般部队要严格许多,他咬牙挺过2年的艰苦训练,成了一名海军通信兵。当兵12年,他几乎年年都在全国各地奔波,从事通信工作。转业后,又去了温岭人武部,一直与军人打交道。

“在我看来,军人是最可爱的人。”杨天越说,“其实,在许多看不见的角落,都有军人默默付出。”


接力棒

2012年和2019年,老四杨天书和老五何一帆又相继入伍了。杨天书是武警战士,何一帆则被野战军部队选中。三个哥哥开玩笑说,家里的军种越来越丰富了。

武警和野战军的训练都很艰苦,尤其是野战军,上山下海,地里爬、海里游,都是常有的事。

听惯兄长们讲部队生活,何一帆原以为自己对部队已经很了解。直到进了野战军,他才发现,“完全是两码事”。

“动不动会凌晨两点集合,需要会野外生存,还得进行冬天抗寒训练,要求非常高。”何一帆说。

但他没“倒”老郑家的“牌子”。新兵下连考核,十五个科目,他拿下了十四个优秀。

郑凯轩和何一帆只差2岁,从小亲近,总爱问何一帆部队里的事情。“直到他前些天入伍,我才反应过来,原来他也早就想去了。”何一帆笑道。

对于“当兵”这个词,郑凯轩更不陌生。

3岁时,父母在外,他有一阵子寄宿在大伯母家。那一年,郑士波前往浙江省军区当兵,郑凯轩跟着伯母一起在站台为他送别。兄长一身军装踏进列车的画面,成为他对军人最初的记忆。

小学三年级,父母送他参加军事夏令营。夏令营模拟军队的生活、训练环境,学生们不能与外界随意联络。其间,不少孩子忍不住哭闹,还有父母接走的。郑凯轩的母亲李玲素放心不下,打电话询问,却听电话那边儿子淡定说了声“一切都好”。直到夏令营结束,她才发现儿子的腿上叮满蚊子包,在里边还因感冒发了烧,却一字未提。

“还是受他哥哥们的影响,都是报喜不报忧。”李玲素说。

郑凯轩从小就是尖子生,会架子鼓、萨克斯等好几种乐器,爱好乒乓球、篮球、骑行,大学又上了清华。这些年,其实从没有人跟他提出过从军的要求。可有些事早已潜移默化着他。

“军人,这看似简单的两个字,背后的分量重于泰山……军人当舍生忘死、前赴后继;当有‘宁为百夫长,胜作一书生’的从容大义,‘但使龙城飞将在,不教胡马度阴山’的磅礴气势,‘待从头,收拾旧山河,朝天阙’的壮怀激烈!”郑凯轩在入伍发言稿写道。


退伍不褪色

“做这一行,每天要四五点起床,许多人吃不了这个苦,就转行了。”前一晚凌晨2点睡,当天从宁波赶来椒江的周成相笑着说,“不是说当了老板就能轻松的,有天早上我晚起了一会儿,一看100多个未接来电。”

退伍后,周成相当了一阵子司机。妻子的舅舅开办钢厂,让他过去上班。周成相却说:“如果你只是卖我个面子给我一份活,我不去。”对方听完,开始带着他,教他做生意。

周成相说,是部队的大熔炉让他见了世面,“人一定要自强。”

如今,周成相从事废钢铁回收生意,年营业额过亿元,他依然起早贪黑。在他看来,吃得苦中苦,是部队生活给予他的品质。

老大郑士波也在做生意,年年闯荡,四处奔波。但他为人豪爽,做事靠谱,在业内小有名气。

“从部队出来,无论怎样,希望保持住那颗初心。”郑士波说,“如果祖国需要我们,我们随时冲上前。”

2021年,何一帆退役。他回到台州职业技术学院继续学业。

他所在的寝室有6个室友,其中5人都是退伍军人。大伙儿商量好,秉持“军人退伍不褪色”原则,每天一起训练、跑步,一起打扫卫生,保持部队作风。

晚上,这个寝室是“不准”刷手机的。大伙儿会讲部队里的故事,探讨军人精神。大一下学期,在5名退伍军人鼓励下,唯一没当过兵的室友也去了福建从军。

此后,学校每逢征兵宣传,就会找上何一帆的寝室,让他们做同学们的工作。

因为当过兵,何一帆做事认真、沉稳,大二竞选成了该校建筑工程学院的学生会主席。学校办运动会,他身先士卒带领同学们晨练、晚练,结束后,又跟同寝室的战友们一起跑步。后来,学院代表队拿到了运动会的第一名。

采访快结束了,何一帆起身准备离开。走前有些不好意思,告诉记者,自己感冒了,得去挂针。

“还烧着呢,39℃。”郑士波解释说,“可对我们当过兵的人来说,只要组织有任务,必须去完成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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